過去，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既得益于宏觀層面國家治理的有效性，也得益于微觀層面市場主體的創造性。現在，當經濟換擋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市場主體尤其是規模企業的企業治理和制度建設水平，更關系到轉型的成敗。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明確提出，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毫無疑問，國企群體是中國社會經濟的“基礎設施”，制度建設關系到整個經濟底層架構的穩固和效率。因此，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尤為關鍵。

        但與此同時，對于那些已經具備條件的民營企業來說，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也義不容辭。

        2019年12月30日，由全國工商聯指導、中華工商時報主辦的以“制度中國：新中國 新時代 新民企”為主題的2019中國民營經濟年會在北京舉行。中國民間商會副會長、紅豆集團黨委書記、董事局主席兼CEO周海江出席并發表主題演講，同與會嘉賓分享紅豆對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的理解與探索。

 

中國民間商會副會長、紅豆集團黨委書記、董事局主席兼CEO周海江

 

        周海江認為，中國經濟正面臨深刻轉型，企業群體既面臨挑戰，更面臨機遇。在這一轉換過程中，制度建設尤為重要。雖然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中所提“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是指國有企業，但作為“自己人”的民營企業，也應積極參與。

 

創新制度的民企實踐者

        從2007年起，周海江在不同場合和主流媒體不斷就“三位一體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發聲。這種黨企融合模式，迅速得到廣泛認同和肯定。2012年3月，周海江作為民營企業唯一代表，在習近平出席的首次全國非公有制企業黨建工作會議上，介紹了紅豆黨企融合經驗。同年10月，中組部專門發文將紅豆經驗向全國推廣。

        2017年3月周海江著作《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在中央黨校首發，得到有關領導和專家學者的一致好評。2019年7月，中組部編印發行的“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主題教育案例叢書之《黨的建設》冊，紅豆這一探索實踐成果，成為其中唯一一則民營企業案例，再次被推向全國。

        在中國民營企業中，紅豆集團無疑是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實踐的先行者。上世紀80年代，周海江在位于改革開放前沿的深圳大學讀經濟管理專業。彼時，他曾是現代企業制度的崇拜者。在這位年輕人看來，現代企業制度是西方經濟發達的關鍵，也必然是我國改革開放過程中經濟迅速崛起，企業快速壯大的關鍵。

 

紅豆集團倉庫

 

        但隨著企業家自身的成長和紅豆的發展，周海江越來越認識到，現代企業制度也是有缺陷的。這一源自資本主義世界的制度，本質上是協調“以資本為中心”的內部利益，不能保證企業利益與社會和國家利益的一致性。

        從安然丑聞到華爾街金融海嘯，再到東京電力福島核泄漏污染和波音737MAX多次墜機事件，以及我國一些公司制企業時常發生的制假售假、虛報財務、污染環境等不良現象，都凸顯了這一制度的不完美。

        實際上，周海江的這一探索和全球公司治理領域的一些變化趨勢是不謀而合的。近十年來，全球頂級法學院和商學院的公司治理學術研究或教學中，“風向”已經明顯變化——原教旨的股東中心主義正在被改變，而過渡到改進版的股東中心主義成為主流，即除了必須維護股東（stock holders）利益之外，還要兼顧利益相關者(stake holder)的利益。

        周海江認為，中國企業不能照搬西方的現代企業制度，要對其進行中國化改造，以“中國特色優勢”彌補其不足。而“中國特色優勢”對企業影響最大的，一是黨的領導，二是社會主義制度。因此，要把“企業黨建”和“社會責任”嵌入“現代企業制度”，形成了“三位一體”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

 

好制度，不分國有還是民營

        作為大型民企掌門，曾帶領紅豆集團實現了多次跨越的周海江也深諳現代企業制度的重要性。他認為，中國企業依然必須利用好西方發明的現代企業制度，它是人類文明的共同成果。

        在“現代企業制度+企業黨建+社會責任”三位一體的企業治理模式中，“現代企業制度”依然是不可替代的基礎。必須通過健全法人治理結構，協調所有者、經營者、勞動者關系，規范企業行為，激發內在動力，提高運行效率。

        紅豆在公司制度方面，形成了邊界清晰的多元產權制度、制衡合理的法人治理制度、體系科學的經營管理制度，推行了“三自六化”戰略，保證了紅豆持續良性發展，2018年總營銷663億元，位居全國民企500強前列。

       “企業黨建”是靈魂。通過發揮黨對企業的引領作用，把黨的政治優勢轉化為企業發展優勢，保證企業健康發展，促進企業利益與國家、社會利益高度統一。唯有如此，企業才能在經濟轉型期抓住機遇，走得長遠。

 

周海江（中）正在和年輕黨員談心

 

        在黨的建設方面，紅豆創造了“一核心三優勢”“一融合雙培養三引領”“五個雙向”黨建經驗方法，集團黨委被評為全國先進基層黨組織，周海江本人也連續當選黨的十七、十八大、十九大代表，并被評為全國優秀黨務工作者。

        “社會責任”是使命。紅豆倡導并踐行了“八方共贏”理念，用工和納稅穩居當地前茅；建立了“紅豆慈善基金”“耀庭慈善基金”“關愛老黨員基金”，多年為扶貧等公益事業捐款5.2億元。。

        回顧紅豆的創業歷程和對企業制度建設的探索，周海江不無感慨，他說，經濟體制是我國最先突破的改革領域，1993年召開的十四屆三中全會，作出了《關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首次提出“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從“現代企業制度”到“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經歷了整整26年，其中包含了多少經驗和教訓，更凝聚了包括紅豆人在內的廣大企業家和勞動者群體的實踐和貢獻。

        周海江說，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11月1日講話中就曾指出“鼓勵有條件的民營企業建立現代企業制度”，依此類推，有條件的民營企業當然也應該建立和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回應了經濟轉型的時代大勢，也符合我國企業發展的內在需要和客觀規律，無論對國有企業還是民營企業的發展，其影響一定是巨大而深遠的。

作者 | 南風窗常務副主編 譚保羅